第十五章 朱玉辉

“这朱玉华好厉害的刀法。”

“嗯,内力也十分深厚!”

“看起来朱玉寿危险了!”

“是呀,如此威力的一刀要是砍在人身上,哪里还有命在!”

……

朱玉华先声夺人,围观之人都以为他胜券在握。

然而远在百米之外亭中的朱玉辉和丘士元见解却与他们完全不同。

“朱兄,你这位小弟却实是根基不稳呀,这一刀看似先声夺人。但却做不到收放自如,连自身内力都尚未完全掌握纯熟。今日一战,恐怕……”

“小弟他已经是必败无疑。”

朱玉辉语气之中充满了十分的肯定,目光炯炯的盯着朱玉寿,凝重道:

“果然是十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这朱玉寿避开小弟这一刀的身法虽然看似平平无奇。然则身形移动之际,居然连下摆衣角都没飘动一下。足见其内力精纯无比,而且到了如臂使指,随心所欲的地步。”

“确实难能可贵。”

丘士元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同时又略有遗憾的道:

“可惜天资平平,如此年纪方才蕴气境大圆满修为。以后若没得到什么逆天的机缘,成就终究有限。”

不论众人如何评价,场中的比试仍然在继续。

轻描淡写的避开了朱玉华虎啸刀法的一记重斩,朱玉寿已经迅疾无伦的拔剑在手,闪电般的一剑刺出。

剑尖空气炸裂,长剑如一道波光向朱玉华电射而去。

正是《波涛剑法》中的一招浪潮奔涌。

“不好!”朱玉华根本没料到朱玉寿出手这么快,眼前一花,一道剑光在眼中越来越大。

朱玉华毕竟修为不弱,反应也算机敏,危机时刻,手中长刀一竖,挡在身前。

“呛!”

长剑刺在刀身之上,朱玉华只觉得那剑上传来的劲力犹如大河奔涌,连绵不绝,持刀右手的虎口剧痛,几欲破裂。

“蕴气境大圆满!”

朱玉华心里骇然,这个结论得出,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掌事堂的卷宗明明显示,朱玉寿上个月才晋级蕴气境大成,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可能再次突破。

啊!

朱玉华正在震惊对手进步之神速,突然听得人群惊呼。眼前寒光闪烁,耳朵里立即听到了一阵流水波涛之声。

却是朱玉寿一剑受阻,立即身形电转,手中长剑剑随身走,平移三尺,横削而至。

这一剑横削,不仅快,而且剑势飘忽,如河面浪涛,起伏不定。

正是《波涛剑法》中的一招波光浮动。

“虎啸山林!”

剑招临门,朱玉华猛然间发出一声如虎咆般的怒吼。

这一声怒吼之中,蕴含着他十成内力,势比雷霆,威如霹雳。

围观之人直觉的耳朵一阵剧痛,如同一个焦雷落在身旁,瞬间失去了听觉,整个人都晕晕乎乎起来。

朱玉寿离得最近,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音波震得头昏眼花,好在他内力颇为深厚,真气一转,便瞬间清醒过来。

然而这一刹那的时间,朱玉寿手中剑招一顿,便已经让朱玉华成功避过了这一剑。

同时双手握住刀柄,体内真气不断注入刀身,刀身之上,然后猛然横斩而出。

猛虎扑食!

朱玉华拼尽全力,使出虎啸刀法最强一招。

凌厉的刀势猛涨,带起阵阵虎啸之声,在身前虚空处划出一道雪白的印痕,重重的斩向那朱玉寿的腰腹。

“纵然你修为与我一样又如何?我无论兵器,招数都要优胜于你,胜利终究是属于我的。”

朱玉寿微微一笑,手中长剑简简单单的往身前一横,毫无畏惧的硬接这一刀。

“呛……”

刀剑相交,长刀夹着巨大的力量,将长剑压出了一个绝对惊心动魄的弧度,但是却在最后一刻,被牢实的稳在了那即将临体之处。

“怎么可能?”

朱玉华眼中惊骇无比,自己手中的宝刀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可对手所用的,不过是家族中最普通的制式长剑。

按理来说对方的长剑应该被自己一刀斩断才是,为什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朱玉华内心狂吼,却不知道朱玉寿此时所用的,虽然还是《波涛剑法》的招式,但运气的方式,却是太极拳中的卸字诀。

长剑弯曲成圆,以太极圆转之势,已经将他这一刀之上的强大劲力尽数卸去。

试问一把毫无劲力的刀,纵然再锋利,又如何能削铁如泥呢。

挡下朱玉华势在必得的一刀之后去,朱玉寿左手中指微曲,在那弯曲的剑身之上轻轻一弹。

那如长弓满月一般都长剑顿时回弹而起,将从长刀之上卸来的力道尽数反击而回。

朱玉华只觉得刀身之上传来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大力道,持刀右手一阵剧痛,虎口顿时破裂,整条右臂都是一阵酸麻。

朱玉寿长剑回旋怒刺,顿时,一道犹如长江大河一般汹涌澎湃的剑光刺向朱玉华。

“万里波涛!”

朱玉寿修炼的波涛剑法,乃是从水面波涛之中化出的剑法。因水性至柔,故而这套剑法有些过于柔和,阴平有余,刚烈不足。

唯有这最强的一招“万里波涛”,模拟的却是长江大河,万里奔腾的猛烈之势。

此招一出,原本阴平的剑势顿时由柔转刚,奔涌汹涌的剑光,如怒浪狂涛,势不可当。

见到如此剑势,朱玉华脸色大变,强忍着右手酸麻之敢,强行挥刀抵挡。

“铛!”

一声清脆的兵刃落地之声响彻夜空,朱玉华左手捂着右手虎口,脸色灰白,如丧考妣的看着抵住了自己咽喉的长剑。

许久,才艰难的开口,道:“我输了!”

“承让了!”

朱玉寿礼节性的拱了拱手,回到亭中。

直到此时,围观之人方才陆陆续续的从朱玉华那一记爆喝的震撼之中回过神来。

却见战局突变,原本气势如虹的朱玉华竟在数招之间败于朱玉寿之手,顿时都呆立当场,良久之后,才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叫好喝彩之声。

“寿少,有你的!”

“当浮一大白!”

不论别人作何反应,丘士心和朱玉浜无疑最是开心,一个在朱玉寿的肩膀种种捶了一拳,一个递上一杯“雪露饮”庆贺他得胜。

朱玉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拿起那个放在桌上的精致瓷瓶。

打开瓷瓶一看,里面果然躺着一枚晶莹剔透,圆润饱满的丹药。

那丹药之上,还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满意的一笑,将瓷瓶重新塞好,正准备收入怀中,却听到一个如山岳般厚重雄浑的声音传来:

“族弟剑法,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不知愚兄是否有幸,能够领教几招?”

朱玉寿心头一震,只见一名样貌俊秀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亭外。

这青年样貌与朱玉华有七分相似,但气质却是天渊之别,只见他气息端凝,渊停岳峙,气势非凡。

朱玉华在他身边,犹如山岳边上的一块石子一般,毫无存在感可言。

“大哥!”

朱玉华见了来人,脸色复杂,懦懦的叫了一声,正是他大哥朱玉辉。

朱玉辉双眼一瞪,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站一边去。”

朱玉华对这位大哥素来畏惧,闻言不敢多言,耸拉着脑袋站到一旁。

这边朱玉寿三人一见朱玉辉出现,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朱玉浜站了起来,陪笑道:

“玉辉族兄,今日之事,皆因令弟欺人太甚而起。您是我们朱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乃是族中兄弟们之表率。若是一味袒护亲弟,恐怕有所不妥吧!”

“呵呵!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有什么用?”

朱玉辉轻轻一笑,对朱玉浜的言语挤兑毫不在意,道:

“打了小的,自然会惹出老的,揍了弟弟,难免要惊动哥哥。世间道理,自古就是如此,没什么妥不妥的。”

言罢,环视了周围一眼,似乎不喜被人如此围观一般,眉头一皱,冷声道:“良辰美景,诸位该干嘛干嘛,何必在此围观。”

听他话中满是逐客之意,围观之人不敢停留,以免惹火上身,立时各自散去。

就连陪酒的姑娘们也款款退下,偌大的妃雪园中,只剩下了朱玉寿,丘士心,朱玉浜,朱玉华,朱玉辉五人,以及百米外亭子中依旧在自斟自饮的丘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