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画画老者!【春节愉快】
自踏足这方世界开始,卫无忌就已经知道,这是一方多时代背景,融合而成的巨大世界。
可究竟有多少时代背景,卫无忌本身是不清楚的。他来这么一个地方,不过是凭着记忆,试探性的行动而已。
反正不管是东厂还是护龙山庄,卫无忌都暂时不想跟这些人,有太过深的关系。
时间以及行程完全由自己支配,天南海北的各处走一走,总比窝在房间里要强得多。
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个镇子,镇子里也还真有这么一座客栈存在。
“这位客官您醒了,昨晚上睡得还不错吧?”随着卫无忌步伐踏出房间,白展堂热情的看着卫无忌道。
“还不错,你们这儿还算可以。”卫无忌点头,虽然并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但也算是舒适。
他本来就不是特别的在意讲究,何况现在出门在外。
“我想知道,这镇上是不是有个会画画的老头儿。”卫无忌都说那个老头儿,是极为恐怖的高手。如今既然踏足这个镇子,不管怎么样,都应该见识一番才是。
“你要找他?”听着卫无忌的问话,白展堂一挑眉,神色有些莫名的看着卫无忌。
“你知道他?”从常理而言,那个老头儿,应该隐藏的极深才是。即便以白展堂的江湖经验,也应该看不出痕迹才是。
否则还怎么做那大隐于市的高人啊。
“前几天,我找他画过几张画。”说这话的时候,白展堂的脸色,表露出来的,是那种说不出的怪异。
对于那个他亲自找回来的画画老头儿,白展堂原先并不知道,对方乃是游戏人间的江湖高人。可一些事情,却是越琢磨越不对劲儿。
“那你应该明白······”卫无忌颇为深意的看着白展堂。
“他的武功,是我生平见识过,最为可怕之人。”白展堂的脸色无比难看,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混迹江湖的盗圣。
虽然现在一心想要退出江湖,可这脸面却终究还是要的。何况被人愚弄的滋味儿,本就不太好受。
“若是不可怕,我还不来了呢。”卫无忌笑了,可怕或许确实可怕,却也不过是相对而言。
白展堂这一身功夫,纵然是不错,可更大的优势,还在轻功之上。做为被天下群贼认可的贼王盗圣,别的本领差点儿不要紧,但是这轻功,绝对不能差了。
就如同司空摘星一般,他的搏杀能力和轻功,也是不成正比的,可他依旧是名传天下,无人可比的偷王之王。
“你可知道,那是送死!”白展堂相当认真道。他就想不明白了,这般的年纪,不仅武功出色,随手就能掏出诸多的银钱,想必也是个不差钱儿的主儿。
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整天三个饱一个倒,安安稳稳,乐乐呵呵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是挺好嘛。
又何必为了所谓的江湖,担上掉脑袋的危险呢。
反正对他而言,能有现在的安稳日子,是打死也不会过以前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有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的。
“其实昨天她的那话说的不错,你的轻功······”卫无忌的话,让白展堂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下来。
什么盗神盗圣,盗王盗帅,纵然在业内名号叫的震天响,无数的小弟崇拜。可这些终究改变不了一个本质,那就是他们还是一群贼。
只要是贼,就从来没有不怕官府的。就如同老鼠跟猫的关系,这是骨子里的东西。
“不必这么看着我,我并不是六扇门的。”卫无忌笑了,这白展堂果然是······跟他说什么都行,就是别提六扇门这三个字。
“这么说,你都已经知道了?”白展堂有些小心的问道。脚步不自觉的轻点,只要发现卫无忌有一点儿不对劲儿,立马拔腿,展开轻功就是一个字——跑!
“论轻功,还真不是老白狂妄,这天底下还从来没有怕过谁呢。当年,也就楚留香的轻功,能胜过他一线。
“都说你是天字第一号的大贼,不过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起来,还是性情和经历的不同。同样都是顶级的飞贼,司空摘星的日子,不是过得挺滋润嘛。
除了红鞋子的事情,被六扇门的金九龄,捏住了把柄,不得不听命之外,还不曾有人难为过他呢。
“这位兄弟,你真的这么想的?真的是······啥也不说了。”白展堂紧紧抓着卫无忌的胳膊,这么多年来,真的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样的话呢。
“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话说你在这儿日子虽然过得平淡,却也能立下不少功劳。”不管是黑道三大家族,五毒教,飞刀门,天残派,还是平谷一点红,甚至于姬无命本身,都在这个客栈栽了跟头。
这其中,白展堂起到的效用,是不言而喻,不可替代的。
就比如姬无命,要不是白展堂突然出手,点住了姬无命的穴道。
就以姬无命的武功跟轻功,龙门镖局的轰天雷,就是为了再强,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丁点儿的伤害。
“若你能继续保持,或许将来可以申请一块儿,免罪金牌,免掉你过往的那些,不太想提起的回忆。”朝廷律法,有过必罚,有功必赏,以抓捕这些人的功绩,再加上白三娘,这些年来为六扇门的出生入死。
申请一封从刑部签发的特赦令,应该不是问题。
“免罪金牌······”白展堂眼眸发光,先不说免得是他自己的罪过,从今以后就不必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就光是这个意义······免罪金牌也可以叫做免死金牌,是对一些功勋卓著之人的嘉奖。只要不是谋反大罪,三代之内,皆可免其一死。
“你别想太多了,与其把它看做是一道免罪金牌,不如把它看做是一道由刑部签发的特赦令。”皇帝颁发的免死金牌,跟刑部签发的,完全不是同一类的东西。
何况免死金牌那东西,一般只有开国元勋才有资格拥有。莫说白展堂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就是本身身世清白,立下天大的功劳,现在也不可能给他颁发一块儿,真正具有免死功效的金牌。
且不论那些已经被清算,失去了效用的免死金牌。就现在而言,真正具有效用的免死金牌,就只有大体上的两块。
一块自然是护龙山庄之内的丹书铁券,这是真正意义上,发挥效用,能让三代免死的东西。
另外的一块,则在太后的手里。而这块金牌的效用,则只能免去一个人,一次的死罪,就再也不能用了。
不管是护龙山庄的朱无视,还是当今的太后,从辈分儿上而言,那都是皇帝,都得老老实实尊敬的长辈。
白展堂又有什么资格,能够跟这二人相提并论。真要想收拾白展堂的话,根本没必要太大的动静儿,四大神捕随便出来一位,白展堂都得彻底歇菜。
“这天下从来不曾有什么真正免去罪过的东西,皇帝要杀人的时候,随便一个借口,就能让你哑口无言。”
“就比如多年前,那一场席卷数万人的谋逆株连案。主犯之人,哪一个手上没有钦赐的免罪金牌,可最终还不是被砍了满门上下的脑袋。所以你可千万不要把这玩意儿,太当真了。”
“兄弟,你真的不是衙门里的?”白展堂脸颊抽搐了一下,这番无情的话,直接将他从幻想的美好天堂,踹入了无边黑暗的地狱之中。
与此同时,对于卫无忌的身份,白展堂也是愈发的好奇了。
一般人可没有这个见识和胆量,说出这么一番有理有据,且胆大包天的话语。
“我要是衙门里的,叶绽青这个黑石的杀手,怎么可能跟着我呢?”卫无忌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展堂。
他知道,除了自己一时半会儿,让白展堂有些摸不着头脑之外,叶绽青根本不可能,逃得了白展堂的眼睛。
“额,你都已经知道了?”白展堂更为不自在了。他感觉自己隐藏的还算可以,谁知道根本没逃得过人家的眼睛。
“不过跟黑石这样的组织,还是保持一些距离的好。”想了想,白展堂出言劝慰。自己的这些作为,跟黑石的那些人比起来,根本就是小打小闹。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跟他们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可惜,他们却有点儿不太想放过我。所以最稳妥的办法,无外乎让他们集体去见阎王。”卫无忌冷然,从来不在意,他这番话,对白展堂而言,是何等的震撼。
“掌柜的,肚子有点饿了。有点儿什么吃的没有?”卫无忌直起了身子,看着从楼梯而下的佟湘玉。
问这话,随手又从兜儿里,掏出了一锭白花花的上等雪花纹银。
“嘶!这位客官,请您在这儿稍等,额马上就让人去做。”佟湘玉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楼梯的步伐,三步化作两步,一把就将那白花花的银子,揣入了怀中。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的话,肯定是被银子给砸死的。”白展堂满是无奈的瞪着贪财,已然是两眼冒金光的掌柜的。
“放心,我对这座客栈,绝对没有恶意。只不过是想要等候一些,极有意思的人而已。”白展堂眸中一闪而逝的担忧,并没有逃过卫无忌的眼睛。
“我来找您比剑。”太阳升起的时刻,卫无忌握着剑,看着这位蹲在墙根底下,昏昏欲睡,头发花白的老人,出声道。
“画画没问题,比剑的话,还是算了吧。我这个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要踏入棺材里的老头子,哪儿有那个精力,跟你这少年人比剑。”听着卫无忌的话,蹲在那儿的老人家,昏昏欲睡般的懒散道。
“好不容易来一趟,好不容易才找到您。不比,终究不合适,这心里的念头,一直悬着过不去啊。”一身气息爆发,排山倒海般向老人压了过去。
“小伙子,好纯正的混元气息,好纯正的金刚不坏神功。你是古三通那个猴崽子的传人?”老人家这一刻,猛然抬头。
放眼整个天下,敢这么说古三通,也有这个资格的,估计也就只有这么一位。
“他现在已经踏出了天牢九层。”卫无忌淡淡道。这位老人家的功力,确实有些超出他的想象,此时此刻,亦不曾摸到底细。
“哦?朱无视能放了他?”老者有些意外。
“从来不是朱无视能不能放了他的问题,是他肯不肯放过自己。”古三通若是自己能放过自己,就不会待在天牢二十年了。
以他的武功,再怎么着,也足以拉着朱铁胆,同归于尽。
“说的也是,外在的敌人,终究算不得什么。”老人家一脸认同的点头。
“小子,你的剑,似是比你的金刚不坏,还要厉害三分。”老人家的目光,继而转到了卫无忌的手,以及他手上的剑。
“周转天下,加入天下第一庄,也不过是为了磨砺出一口天下最强的剑而已。”
“天下最强?一晃眼,这么多年了,又听到了这个词。”似是这话让老人家想起了什么沧桑往事,悠悠叹息了一声。
看起来,这位隐居在这座偏远小镇的宗师级高手,也有一段不为外人所知的精彩经历。
“在我所熟知的人中,也有那么一个,似你这般,要做什么天下第一,天下最强。”或许是看卫无忌比较顺眼吧,顺嘴说的话,算是一种解释。
“可是你知道,他最后是什么下场吗?”
“知道,无非一者为死,化作这大地上的一把尘土。一者达到巅峰,享受那高处的寂寞。”卫无忌点头。
“你这不是挺精明的嘛,又是何必呢?”老人家再次叹息。
“可不做点儿什么的话,这么多年的起早贪黑,汗水血水滴落,不都成了白费吗?”
“说的也是,像你这样朝气磅礴的年轻人,若是有我这老头子这般的想法,那才叫怪事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