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诛尽
因为郑行升拼死抵抗，加上辨明方向，导致追踪过程中还是耽搁了一些时间，虽不久，但也足够郑行旭得以喘息之机。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万玄亦赶到时，就看见郑行旭聚拢了七八名弓箭手和十数位护卫。
万玄亦一袭白衣很潇洒，但同时也很醒目，出现的刹那，就被郑行旭发现，杀机骤然浮现。
“以为这样就没事了？”万玄亦看了过去，脚步不停。
“给我射！”
郑行旭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不敢给他近身机会，看其动作立即命令到。
嗖！嗖！...
顷刻之间，八道利箭向万玄亦射来。
“哼！”
万玄亦左脚一蹬，身形骤然反转至右侧，不仅躲掉了袭来的利箭，更是加速来到众人面前。
“杀！”
围在郑行旭身侧的侍卫，提着长刀奔来，霎那间万玄亦就被淹没在寒冽地刀光之中。
“找死！”
万玄亦目中厉芒一闪，手腕一抖，长剑萦绕的气流骤现。
身形一闪，宛如鬼魅一般不退反进，手中长剑挥动，两道肉眼不及的剑光掠过。
噗嗤！
人影交错，众侍卫眼前一花，万玄亦就失去踪迹，伴随的是两名侍卫的头颅高高抛起，溅射了身侧侍卫的一身猩红。
万玄亦径直向前，不过并没有去追躲在侍卫身后的郑行旭，而是扑向那七八名弓箭手之中。
宛如虎入羊群，须臾间响起阵阵惨叫哀嚎之声。
面对如狼似虎的万玄亦，这些弓箭手和护卫，都犹如羔羊一样，无丝毫还手之力。
每一道惨叫声响起，郑行旭面容就难看一分，等全部被屠戮之后，他的面容可以用扭曲来形容。
最后，就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矗立着，而面容却也不在疯狂。
似是回光返照？
万玄亦也不急着动手，慢条斯理地打量着，问道：“你很害怕？”
反派死于话多，或者说，胜利者居高临下的面对着失败者，很有成就感。
而现在，万玄亦很享受这种愉悦。
郑行旭沉默了一会，沙哑着嗓子：“我为什么害怕？”
万玄亦没有回答，只是用目光投向他那按在剑柄上颤抖不止的手臂。
郑行旭再次沉默，好似想要制止还在颤抖的双手，可惜未曾成功，仿佛放弃一般，木然叹息：“当五个三流好手未曾围杀掉你，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如此之快。”
万玄亦更不急了，饶有兴趣地道：“你好像有些后悔了？”
“是啊！后悔了。”
郑行旭眼中满是悔意和痛苦。
他后悔的不是与万玄亦为敌，而是第一次行动之时，没有听从二弟郑行日的提议，派遣通脉圆满的郑豺行动，从而造成了如此局面。
“呵！”
万玄亦并不清楚他所想，以为他是在后悔刺杀他之事，心中颇为痛快，笑着摇头，“看来你很识趣，那么......”
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似是明白，郑行旭颤抖的手臂不在颤抖，目光透着决然，不等万玄亦先出手，自己抢先而动。
“很好！”
猫戏老鼠？
也许一开始是这种心态，但如今万玄亦却有些意兴阑珊。
嗡！
剑芒吞吐乍现。
挥动。
锵！
噗！
就如之前郑行旭所知一样，通脉与易亟的差距实在太大，面对万玄亦的全力出手，只走了两招。
跨过身体依然抽搐不停的郑行旭，万玄亦的目光转向依然还在救火的郑家之人。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们是郑家人！”
“这，就是江湖！”
摒弃无用的同情心和妇人之仁，万玄亦的杀机涌动，提着滴血地九泉剑，向前方走去。
那里，烈火腾茻，灼热不休。
今夜，注定很多人无法安眠，或者就此长眠！
......
第二天卯时，温热的阳光普射，好似把夜幕里营造的阴翳全部融化。
烈火足足焚烧了一夜，不过郑家宅院与县内其他屋檐并无接触，导致火势并没有蔓延。
但往日里繁荣的瀛县一片死寂，只是偶然响起的哭泣和惨叫声诉说着不平静。
嘎嘎！
突然，一片倒塌焚烧的屋顶响起‘惊慌失措’的乌鸦声，随之靠近的是车马声。
“少爷，清点完毕了！”周嘈弥漫的烟雾缭绕，夏一琥强忍着不适。
伫立在断瓦残垣的一角，万玄亦目视着自己所造成的一切，眼中闪过不忍，但转瞬被他摒弃，问道：“总共多少？”
“共搜索出一箱黄金，五箱白银，还有一堆珠宝文玩......”
“直接说价值多少白银。”
听到万玄亦语气中的不耐，夏一琥呼吸一滞，过了数息之后，才迟疑道：“粗略估计，价值白银一万两有余。”
“倒也不少了。”
万玄亦点头，又摇头：“不过，对于郑家积累数十年之久的家族而言，这些钱财却又太少了。”
夏一琥问道：“那要不要继续搜寻？”
万玄亦摇头：“算了，就算还有，也藏得极深，短时间内根本寻不到。”
他转身，吩咐道：“把所有财宝带上，回去吧！”
“是，少爷。”
看到夏一琥并没有直接离开，面有迟疑，万玄亦道：“还有何事？”
夏一琥犹豫了一下，看左右无人，才小心翼翼问道：“少爷，回去之后，这些招揽来的人，要不要......”
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倒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万玄亦瞥了他一眼，想了想摇头道：“这些人以后还有用，杀了可惜了。”
“可是......”夏一琥知道昨天晚上做的事情何等疯狂，屠戮了一门四流家族，在江湖上绝对会造成轩然大波。
如果流传出去，一些自诩正义人士的侠客绝对会来找自家少爷的麻烦，就算自家少爷列为二流高手，也不可能完全抵抗住。
万玄亦也明白他的顾虑，从怀中掏出数张密函，递给他，道：“这些都是我要行今日之事的原因。”
夏一琥先是不解，但看过之后，才明白过来，原来祭奠之日的刺杀，是早有预谋。
这些密函，多是程云锦与郑行旭的沟通书信，只要有了这些，屠戮一族之事就合情合理。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此乃千古的道理。
既然你郑家图谋不轨，那也不要怪别人施行于报复。
等回到万马堡，把这些书信交给万无云，一切的麻烦，都会烟消云散。
也许在天南、东洲、西地之处，万马堡毫无名气，但在北野却多少算得上一方豪强。
既然自家少爷早有谋算，夏一琥再无疑问，顷刻领命而去。
而那些负责押运财宝的汉子，在万玄亦面前再也不敢肆意妄为，就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昨天晚上可是全程见证了什么叫屠夫，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就是一个头颅抛飞。
那淅淅沥沥鲜血喷溅，把这些自诩为好汉的汉子们，吓得够呛。
等回到万马堡地界，万玄亦也没有食言，给了每个人一百两白银，然后让他们离开。
昨天的事实过程中，大部分的手脚并不干净，但他并没有追究，自己吃了肉喝了汤，给他们一些残渣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