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九泉剑
南羲炽暑，夕阳傍照。
如同昨日一般，万玄亦再次来到了万无云书房，研读着【承影心法】和【承影剑术】的原本秘籍。
“爹！”
“嗯！来了！”
“你先自己研读，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是，爹！”
与昨日不同，万无云一身正装，姿态更显威武，在把秘籍递给万玄亦之后，就没在多言。
万玄亦也不是多言之人，接过秘籍，礼仪得体大方，再次走到昨天那檀木桌前坐下。
书房内，安静了下来，除了孙伯来换灯油之外，只剩下万玄亦翻动书页的声音了。
再次研读了一个时辰多后，然后‘惯例’向万无云请教一番，就准备回去。
“且慢！”
万无云叫住了他，手中提着一柄长剑，递了过来，面容温和：“玄亦，这柄九泉剑是为父年轻之时所用佩剑，乃铸剑城精心打造的宝剑，即便比不上天鸣剑和烈血剑，但也压过天下七成兵器，为父就送于你了。”
“九泉剑！？”
此剑之名，万玄亦有所耳闻，虽然只是铸剑城第三等的宝剑，但也是武林中人不可多得的利刃了。
“多谢爹！”
接过长剑，万玄亦左手持着黑色剑鞘，右手握住亮银剑柄，微微发力。
锵！
一抹森冷的气流划过，伴随着轻颤的剑鸣声，书房内霎那间骤然一亮。
“好一柄九泉剑！”
看着手中长约三尺、宽约一寸八分，如寒泉般在其流动明洌的剑身，万玄亦赞叹不已。
“你喜欢就好！”
看着万玄亦欣喜的模样，万无云亦是高兴。
“多谢爹！”
这一次的道谢，万玄亦更加真心诚意了。
前世之时，好多女人常言，她们不是喜欢男人为她们花钱，而是喜欢男人为她们花钱的态度。
所以说，有时候，态度真的很重要！
辞别了万无云，提着九泉剑，万玄亦跨出了殿门，准备回去。
“大少爷！”
孙伯依然一丝不苟的行礼，表情和蔼又严肃。
其他奴仆也纷纷行礼。
“孙伯，不用客气！”
万玄亦摆手。
“礼不可废！”孙伯很坚持。
“随您吧！”万玄亦无奈摇头。
“这是...”
这时，孙伯看见了他手中提着的长剑，脸上微微一讶：“老爷以前的随身佩剑，九泉？”
“孙伯好眼力！”万玄亦笑了笑，承认道。
孙伯深深看了他一眼，苍老的脸庞有了一丝笑容，“老爷向来喜爱这柄剑，还希望大少爷多加爱惜！”
“自然！”万玄亦点头。
又随意说了几句，他就离开了殿门口，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他没有注意到的事，在他与孙伯聊天的时候，就有一名奴仆悄悄的离开了殿门，不知所踪。
...
“万无云居然把昔日佩剑送给了他，看来这小子真的是族中计划最重要的障碍！”
听到自己安排的眼线汇报的情况，程云锦大皱眉头，挥手让眼线回去后，沉思起来。
现在的情势很明朗，万玄亦一日不除掉，就是万马堡堡主名正言顺的第一继承人，就算万无云依照族中计划身亡，堡主之位也轮不到万玄暨。
所以，这一块垫脚石，无论如何都要碾碎掉。
“看来，为保三个月后的计划成功，必须得加派人手了！”
“他得到九泉剑的消息，要不要通知玄暨一声呢？”
程云锦看了看天色，放弃了这个打算，准备明天再说，他其实也怕万玄暨冲动，打草惊蛇。
...
“什么？父亲把那九泉剑给了小杂种？”
第二日之时，这个消息才被万玄暨知道，而且消息的来源是自己派去的仆人所得。
噼里啪啦！
得知消息后，万玄暨大发雷霆，房间内的诸多花瓶等摆设遭了殃。
“哼，可恶的杂种！”
那柄九泉剑他也曾经见过一次，十分喜爱此剑，一直想着等自己筑基成功后，去向父亲要来，却没想到被万玄亦捷足先登。
“凭什么？一个废物，凭什么得到九泉剑？”
万玄暨越想越气，咬牙切齿至极，想要去找万玄亦麻烦。
“玄暨，你要去何处？”
这时，程云锦走了进来。
万玄暨怒气冲冲，问道：“姨父，为何昨天晚上父亲把九泉剑给那杂种，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没跟我说？”
程云锦神色自若，不在意对方大发雷霆的模样，反问道：“你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我...”
被他一问，万玄暨一愣，想要反驳，却不知道怎么说。
是啊！这件事情，就算自己知道了又能如何？既然父亲把九泉剑给了万玄亦，他也无法改变什么。
想到这里，万玄暨冷静了不少，只是依然余怒未消，忿忿不平的道：“难道就这样算了？”
“何必着急？”
程云锦安慰道：“只要三个月后的计划成功，就连整个万马堡以后都是你，何况一柄九泉剑？”
“姨父说的不错，是侄儿鲁莽了！”
万玄暨点头，恢复了往日的仪态，目光更显阴冷：“而且跟一个将死之人生气，实在有失本公子的身份！”
…
时光匆匆，光阴流逝。
一个月的时间划过。
这段时间里，对于‘炁’的凝聚热情，万玄亦上了一层台阶，除此之外，每天也进行锻炼身体和静卧搬运丹田内息。
傍晚时分，就准时去书房研读秘籍和向万无云请教一些问题，时间既充实又忙碌。
盘膝坐在床塌上，万玄亦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过了约一柱香的时间，才睁开双眼。
“呼！”
擦了擦鼻翼上的虚汗，万玄亦疲惫的呼出一口气，不过目光投入到辰宿的界面上时，露出了笑容。
“又凝聚一道炁了！”
一个月来，他没有丝毫放松，一旦身体恢复，就立刻凝聚一缕‘炁’出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终于完成一道了。
“嗝！”
端起床塌一侧的滋补粥，一口直接饮下，打了一个饱嗝。
“开始吧！”
等疲惫感微微下降，万玄亦心中呼叫辰宿。
虚拟的界面显示在他的视角膜之上，也不耽搁时间，迅速在‘外功’一栏中‘承影剑法’第一式‘悄然无声’上，用意念点了确定。
与上次一样，界面猛然一闪，本是有些虚幻的‘承影剑法’，变得清晰起来。
“也不知道外功是怎么表现出来？”
万玄亦好奇的等待着辰宿的变化。
下一刻，微微刺痛的感觉爬满全身筋骨肉和各个关节处，如同被无数的蚂蚁叮咬一般，不过疼痛感并不强烈。
过了好一会，刺痛感觉才褪去，万玄亦抬了抬手臂：“真是玄妙啊！”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多大改变，肌肉依然是之前模样，力气也增加无几。
只是，整个身体充斥着一种熟练的感觉，肌肉好似有了记忆一般。
“这种感觉...”
目光移到那柄被挂在墙壁上的九泉剑，万玄亦心中不仅同时衡量这柄剑的长短、重量，更是在衡量如何使用它。
他蓦然起身，提起九泉剑，向屋外的草坪走去。
锵！
来到屋外，站定之后，万玄亦猛然拔出长剑，剑在手中，却十分奇妙，像是自己练了多年一样。
唰！
直接舞动起来。
如同泉水通亮的剑光喧嚣，在空中泛起涟漪的两朵银花。
一前一后、一明一暗！
‘悄然无声’。
他使出的，赫然是【承影剑术】的第一式剑招。
“果然，与我想象中的一样！”
停下舞剑，万玄亦哈哈大笑起来，辰宿不愧为自己的金手指，果然很好，很不错。
比起‘内功’的塑造，‘外功’的强化依然惊人，把一名丝毫不通剑术的人，短短时间就把‘悄然无声’这一招，给强化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
万玄亦有种感觉，万无云的此招威力，也莫过于此了。
辰宿不光光让他学会此招，还在身体、记忆、本能之中完全的刻画进去，就仿佛是他自己苦练所致。
“真是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