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2章 魔王降世
“当年八岁的父亲绝对想不到,被他随手收入财阀禁书目录的那张纸条,会给财阀世界带来多么承重的灾难,且给全世界饱受压迫的人民带来多大的希望。”
——摘自西元2943年发行的小说《长夜》
……
西元2901年的元旦,《杨朱法案》正式实行,当时的人们还沉浸在联邦政府黄金二十年的幸福生活中,而财阀们并不打算等待更长的时间。
《杨朱法案》的效果立即开始展现,那些亲手摧毁了国家税务制度的普通民众,很快就体会到了没有国家限制后的资本力量之强大。
世界联邦政府的各项改革被逐一被迫停了下来。
西元2901年1月,军队改革终止,联邦国家军队由于缺乏军费而被解散。世界各地,包括京畿在内,都由财阀军队接管治安。
或许这还未能引起民众们的警觉,毕竟军队是属于国家还是属于财阀,不关老百姓什么事情。
所以财阀的行为非但没遭到抵制,反而还赢得了赞许。有人鼓吹财阀们开始兑现承诺,出钱保护公共安全。
可那些生活在蜜汁般民主世界里的傻瓜们,哪里能想到,财阀们要保护的从来不是公共安全,而是财阀们的安全。
有了军队作为强制执行力,财阀们就开始了更为露骨的行动,原本在联邦法律规定下的医疗、养老制度也被一刀切的废止了。
因为在财阀们看来,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支出。
如果机器设备的零件坏了,小毛病修一下还能用,大毛病直接换一个比修起来省事。零件老化了也是同样的道理,换个新的就行了,换下来的旧零件,当然是扔了比较方便。
人类在财阀们的眼里,无非是比较麻烦的零件而已。
要不是人工智能的上限无法突破,财阀们一定会选择更省事的方式。
世界联邦所谓的辉煌二十年,对于财阀们来说,却是隐忍的二十年。
二十年间,财阀们的矛盾激化,相互掣肘,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世界联邦政府一步步的做大。
政府鼓励民营企业发展,自由经济的规模扩大,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财阀社会的垄断经济。
各项社会福利的保障,也使得人心渐渐的向联邦政府靠拢。
军队制度的改革,联邦政府已经建立起了一支独立于财阀军队之外的国家武装力量。
种种迹象表明,如果任由联邦继续发展下去,这个本来由财阀扶起来的傀儡政府,就会成为真正制约他们的国家,只要是国家就一定会凌驾于垄断的寡头之上。这对整个财阀世界来说,就会酿成一场可怖的灾难。
于是早在西元2881年,财阀们在向联邦妥协的后,财阀们就策划了一场足以颠覆联邦国家制度的阴谋。
联邦初期,政府公务员的收入很低,官员与幕僚坚持在岗位上,大多也是出于对国家制度的向往与热爱。
这一切知道西元2881年四月起,才得到改善。联邦政府中的高级官员与幕僚,他们除了固定的工资收入以外,也会收到一笔额外的政治献金,这笔钱明面上不会有人承认其来源,但实际上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即使是后来抵制《杨朱法案》英勇赴死的几位总统,收入中也同样包含了这笔来自财阀的献金。
虽然这些钱还不至于让有原则的官员与幕僚们出卖国家利益,而在那些表面无损于国家层面,或看似更有利于政策与民意方面,对于财阀们施加的影响,因为这笔钱的因素,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至于无损于国家利益的判定,就只能看他们个人的政治智慧了。
比如财阀会反对提高税收,却愿意支持联邦政府超发国债,他们愿以低息向政府贷款,就被当时的总统看成是一件符合民意又有利于发展的好事。
想比于可能造成民意下降的增税,后来的数任总统也更习惯性的依靠举债来解决麻烦。只要能有钱推动经济发展,不用管钱是从哪里来的,算算自己任期内不出问题,也就没必要和财阀们对着干了。
政客与民众的想法,都被财阀拿捏的死死。欲要使国家灭亡,必先使国家疯狂。无论是供职于联邦政府的政客们,又或是处于被国家统治下的普通民众,都开始沉醉于高福利、高发展的社会。于是,被后来史学家们称颂为联邦黄金二十年的大时代,就开始了。
为了维持所谓黄金时代的虚荣,联邦政府一步步的堕入了财阀们为之挖好的债务陷阱。
很多人以为的债务陷阱,是以金额来计算的,可财阀们为国家设下的陷阱,钱多钱少也只是最基础,真正计量单位是时间。
它们挖开了一个长达十八年的债务陷阱,这个陷阱不光是给联邦政府挖的,也是为日后能够顺利的奴役民众而精心布置下的。
《杨朱法案》执行后的第二年,几乎所有财阀控股之外的民营企业,失去了政策保护而破产,大量的失业人群只能回到待遇极差,也几乎没有任何福利的财阀控股企业中工作。
那些失业之后,反应比较慢的人,很快就陷入了个人债务危机。财阀非常不讲情面的宣布了他们破产。
联邦政府法律也不失时机的通过了《负产囚徒》法案,将那些无力承担债务的破产民众,判定有罪,成为了财阀们的阶下囚。
他们被抓走后,财阀会给他们分配最危险或最恶劣条件的工作,直至还清债务为止。
可绝大多数的负产囚徒,对于财阀们来说,只是快速消耗品而已。
当时民众也用奴隶这个词语来更客观的称呼这个并不特殊的人群,一时间在这种恐怖的氛围下,人人自危,为了不沦为奴隶,只能拼命的工作,被财阀奴役。
为了不成为奴隶而被奴役,这句看似病语的话,就是财阀世界民众真实的生存状况。
有人试图反抗过,但面对三米多高的战争装甲步兵,几乎任何攻击手段都是无效的,所以反抗也是徒劳的。
其后十多年,由于公共设施改革也被废止,所有公共设施都缺乏养护而日渐老化毁损。
联邦政府年年在预算中申请资金养护公共设施,但年年被财阀金主中枢卿会议驳回。
直至西元2916年6月6日,横跨苏伊士运河上的铁路桥坍塌,酿成了火车坠河的惨剧。
死一些屁民对当时财阀们来说算是小事,可坠入运河的火车又阻断了苏伊士运河,这事情就大了。
苏伊士运河与巴拿马海峡一样,在这个没有天空的世界里,就是世界的主动脉,动脉被堵塞后的世界‘病了’,而联邦政府却对此无可奈何。
又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变革,因为这次意外的发生而被推动。
西元2916年8月13日,联邦中枢卿会议通过了联邦国会提交的《公共设施财阀化》法案。
中枢卿会议当即投票批准了该法案的实施,从西元2916年8月13日京畿时间下午6点开始,全球任何一处的公共设施,都由所在区域财阀接管。
法案规定了联邦政府将全球所有公共设施一次性卖给财阀,用以偿还部分欠款利息,财阀将接替政府维护设施,而由财阀们养护修缮的设施所属权也归于财阀。
自法案实行的那一刻起,民众即使散步在道路上也必须缴费,因为他们使用了财阀的财产。
西元2916年8月13日,就在财阀们庆祝胜利的晚宴进行时,年轻的中枢卿,罗德里戈财阀阀主蒙托亚.罗德里戈被随从叫走,充充赶赴曼哈顿下城医院。
当他抵达产室之外,一声响亮的啼哭使得蒙托亚兴奋不已,罗德里戈财阀的继承人诞生了,蒙托亚当即为自己的孩子起名为西斯托。
当时的蒙托亚还觉得,西斯托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出生,或对财阀世界与罗德里戈家族来说,都算一个好兆头。
根据罗德里戈家族的继承人规则,西斯托刚满月就被送回了罗德里戈财阀治下首府布宜诺斯艾利斯,开始了罗阀元老院对继承人最严格的培养。
西斯托非常早慧,这也令元老院内的一众元老们兴奋不已,他或是罗德里戈家族近千年来最有天赋的继承人。
四个月就能开口说话了,一岁开始认字,三岁就能阅读理解。
当五岁的西斯托.罗德里戈独自一人闯入了财阀禁书库,命运就发生了改变。改变的不仅仅的西斯托本人的命运,也包括了罗德里戈家族甚至于财阀世界的命运。
西斯托看了所有被称为禁书的著作,其中也包括了洛卡斯.胡安的书籍,西斯托对洛卡斯笔下的国家制度产生了极深的认同感,这种认同感也将伴随其整个人生。
那是个伟大的国家,那也是个伟大的时代,或许身处其中的人们并不会有这样的体会,但以如今财阀时代看来,那个大灾难前的东方共和国实在是太伟大了!
西斯托甚至一度产生错觉,他就是来自那个国家,他仿佛穿越千年时空,看到儿童们生机勃勃的在欢笑中嬉闹,少年们在课堂上努力学习奋发向上,青年们都在为了爱情与事业而拼搏,中年们虽承受着生活压力却还能维持着体面,老年们过着有所养的日子,聚在一起就伴随着音乐声而起舞,这才是社会该有的样子。
这时,一张纸条从书里掉落在了地上,被西斯托捡到了……
洛卡斯遗书,如同一盏明灯,为西斯托.罗德里戈照亮了前路。
世界病了!世界是属于全人类的,不该由以逐利为目标的财阀来统治。
即使西斯托的父亲蒙托亚就是罗德里戈财阀的阀主,即使他本人就是罗德里戈财阀的第一继承人,然而真理的所在与立场无关。
至此以后西斯托在阀内元老们的指导下刻苦学习。元老们教授西斯托的财阀治术,西斯托都在反着学,他已经习惯于站在人民的立场上思考如何对抗财阀的恐怖统治。
西斯托作为罗德里戈家族千年一遇的天才,只用了短短十年时间,搬空了十多位元老累积了数十年的知识。
到这时候,已经没人能阻止西斯托的‘堕落’了。
16岁的西斯托学成之后,本应该去京畿,辅佐父亲蒙托亚.罗德里戈参理中枢政务,但他却选择了离家出走,周游世界。
想以自己的眼睛,亲眼看看财阀统治下的世界。
他一路踏遍了十二大财阀,甚至还去过已经覆灭的帖木儿财阀首府,被战争摧残至断壁残垣的喀布尔。
他一路亲眼目睹,人类是如何一步步的走向更加悲惨的境地。
世界各地都有许多人因破产而沦为负产囚徒。平民们为了不继续向下堕落,只能拼命的为财阀工作,这也使得他们的劳动力贬值,变得更为低贱。
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们被舍弃在街头,靠着乞讨度日。而乞讨的生活也只能靠运气来度过下一顿饭。冰冷的财阀世界,一并封冻了人类的同情心。
在经过暮阀时,西斯托还能看到一些人情味,那个自称礼仪之邦的民族,还未彻底泯灭。
但西斯托很清楚,靠着某个心善的阀主或善良的人民是解决不了社会根本问题的。要彻底改变现状拯救人类,就必须除掉这个世界的原罪:财阀!
西元2934年,西斯托.罗德里戈到达北欧,途径拉特财阀驻足于斯德哥尔摩。因为以西斯托的敏锐,他已经察觉到了这个财阀即将发生的变革。
掌控财阀的拉尔森家族,似乎并不打算偏安于北欧,虽然西斯托不知道拉尔森家族底气何在,居然打算以财阀的财力以及皇室的血脉,重建一个君主制国家,来达实现其称霸欧洲的野心。
虽然西斯托对财阀们的争霸不感兴趣,但拉尔森家族建立国家的想法却吸引了西斯托的注意。
于是他留在了拉特财阀,亲眼见证了拉尔森家族是如何一步步的走向了疯狂,又是如何一步步的走向了灭亡。
接下来西斯托更是看到了灭阀后的恐怖,拉尔森家族从上至下都被屠灭,或许也只有一个例外。
西斯托没能做到一直旁观下去,动了恻隐之心。协助了当时还在襁褓中的拉特公主斯丽玛茜安逃亡,而他在这次行动中,却被财阀的军队捕获。
西斯托的罪行,根据法律是要处以极刑的,但在即将行刑之际,执行官却通过深度身份识别系统,识别出了西斯托的罗德里戈家族身份。
然后逐级上报,蒙托亚得知西斯托在北欧被抓的消息,也只能厚着脸,以放弃利益分配为条件,赎回了爱子,西斯托这才算是躲过一劫。
不过这也只算是西斯托一生坑爹事业的开始,蒙托亚很快就发现了,他生这个儿子,是来向他讨债的。
西元2938年,22岁的西斯托随其父蒙托亚.罗德里戈,参加了一场中枢卿晚宴。
那场晚宴上,除了在职七名中枢卿外,其余四名递补中枢卿,也出席了,十一大财阀的阀主与他们的家人都到齐了。
西斯托觉得这又是一个改变世界的机会,于是他在晚宴上突然起身发布了反财阀统治的演讲。
虽然才说了一半就被其父蒙托亚拖走了,但西斯托的言论却完全站在了‘贱民’的立场上,引起了当时入席的绝大多数财阀贵胄们的不满。
蒙托亚为了平息事端,也为了保住他的儿子,只能暂时辞去中枢卿职务,沦为长期递补中枢卿。
不过蒙托亚.罗德里戈的这颗慈父心,并没能感化已经过了青春叛逆期的西斯托。
蒙托亚决定回布宜诺斯艾利斯后,亲自去教西斯托如何成为一个财阀之主,如何成为一个领袖世界的中枢卿。
蒙托亚一直相信,他天才的儿子迟早能够带领罗德里戈财阀重新走向辉煌,进而解开这个世界的秘密。
可蒙托亚再次被打脸,父子两人才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西斯托又跑了……
这回跑的杳无音讯,蒙托亚即使动用了罗德里戈财阀的力量,也找不到西斯托的踪影。
而西斯托则边享受着他的自由,边把一路所见所闻,用笔记录了下来。
直至西元2943年,西斯托将整理后的财阀世界见闻录以及那封洛卡斯遗书,编撰成籍,定名为《长夜》,在反抗组织的帮助下秘密刊行。
《长夜》以纸质书籍的形式,开始向全世界扩散,正如随书一起流传世界的洛卡斯遗书中的那句话:
写出来的文字都会存在,因为已经被未来的你看到了。
……
自认为完全掌控世界的财阀们绝对没想到,西斯托这个财阀纨绔所写的一本书会对财阀统治根基造成的破坏力。
他们一开始也并未理会,甚至还抱着继续看蒙托亚好戏的心态,直至世界开始了动荡,各地民权运动愈演愈烈后,财阀们才意识到他们犯下的错误。
西元2944年3月11日,联邦国会颁布了《全面禁止纸质书籍发行与流通》法案。
同日,联邦法院缺席判决西斯托.罗德里戈犯下反人类罪,并且裁定《长夜》为S级禁书,凡是私藏该书的联邦公民,都将被判刑。
为了保住罗德里戈财阀与家族不被牵连,罗德里戈财阀元老院,在联邦法院作出判决后的第一时间就宣布取消西斯托的财阀继承权,并剥夺西斯托的罗德里戈家族姓氏,阀主蒙托亚.罗德里戈也只好忍痛断绝了与西斯托的父子关系。
然而无论是罗德里戈家族还是财阀中枢会议,反应的都太慢了,罗德里戈家族还是被牵连了,被联邦政府判罚二十年内不允许参加中枢卿会议。
而财阀军队再怎么在世界范围收缴已经流通的《长夜》纸质书也无法阻止该书的影响力,因为距离《长夜》的发行都快过去一年时间了,该看的人也都看过了。
《长夜》照亮了越来越多民众的心灵,洛卡斯遗书也鼓舞了越来越多不安现状的人民加入了反抗财阀资本奴役的运动。
财阀们开始还能对零星的反抗保持克制,一方面因为首席中枢卿郑崇光的亲民理念,另一方面毕竟被奴役人口也是财阀的财产。
直至西元2944年11月,近百万来自世界各地的民众汇聚伊斯坦布尔,联合起来请愿释放被阿斯塔法奴役的十万负产囚徒。
中枢卿会议启动了财阀扩大会议,即十一家财阀都可以参与平权投票。投票结果以10:1通过了财阀武力干涉伊斯坦布尔事件,而国会反对的投票结果,被财阀们完全无视。
西元2044年11月11日夜,震惊世界的惨案,就在那个夜晚发生了。
西斯托并不是那次行动的组织者,但却是在那个夜里发出不愿屈服于的声音之一。
莎尔茵.沐是西斯托旅途中的伙伴,最后也随着西斯托一起来到了伊斯坦布尔。
在那个血腥的夜晚,西斯托并未在第一时间逃跑,反而就地组织起了人员,以血肉之驱,妄图阻挡无敌的钢铁洪流。
就在西斯托即将被战争装甲步兵捏碎之际,一直被西斯托视作小女人的莎尔茵.沐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扛起了受伤的西斯托夺路而逃,随后在同伴们的接应下,他们冲出了财阀包围圈。
那一夜三百台战争装甲步兵,七十万无辜亡魂,成为了人类共同的记忆。
有人记住了恐惧,也有人记住了仇恨,而西斯托属于后者。
但绝大多数的民众属于前者,刚刚兴起反抗财阀的革命,戛然而止。在战争装甲步兵面前,任何的反抗都太脆弱了。
西元2944年至2954年的十年间,反财阀革命陷入了低潮。而西斯托与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志,为了躲避财阀们的追捕,四处逃亡。
期间西斯托收获了他一生的挚爱:莎尔茵.沐,二人在同志们的祝福下成为了夫妻。
于是,西斯托无论身处于多困难的环境下,也能保持乐观的心情,即使是逃亡的生活,也能被他视作蜜月旅行。
(至于其他同志如何一边啃着狗粮,一边乐观的逃亡,文献中没有记载。)
最后他们决定走向共和国的应许之地,至今因为财阀力量相互牵制,而未被开发的冰雪大陆:南极洲。
西斯托指向地图上的最南端:
“我们必须建立国家,建立强大的军队才能打败财阀!而那里有我们需要的陆地!”
有人不愿意去那种苦寒之地,也有人在漫长的流亡过程中产生了动摇,于是西斯托在流亡南极的旅途中被人出卖了。
当一行人跨越了麦泽伦海峡,踏上荒无人烟的火地岛后,财阀的军队也追杀而来。
西斯托与先驱者们在猝不及防之下,遭受了非常惨重的损失,西斯托本人也身负重伤陷入了昏迷。
关键时刻,莎尔茵.沐再度爆发了在伊斯坦布尔时展现出的强悍,孤身冲进了敌人堆里,救下自己的爱人,并在西斯托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我爱这个年代,也爱着你。”
然后再无话语的嘱托,只有眼神的留恋,把西斯托丢给其他同志后,带着人冲向了财阀军。
直至确认西斯托已经被人带离火地岛后,站在悬崖之巅,背临大海的莎尔茵.沐才松了一口气。
面对着无数妄图活捉她的财阀走狗们,莎尔茵.沐深深吸了一口烟,她从来没在西斯托面前抽过,沐留在西斯托心中的印象,还是那个旅途中需要保护的小女人,到死也是。
莎尔茵.沐扔掉了烟头,纵身跳下了悬崖,与冰冷的海水混在了一起。
当西斯托在医疗仓中转醒的时候,流亡的队伍已经进入了南极圈阿蒙森海域的熊岛,他在队伍中没有看到沐的身影,也没问别人。爬起身来,一个人孤寂的走在了队伍的最前端……
至此之后的西斯托就像变了一个人,再没人看到他正常的笑过。
抵达南极后,西斯托建立了自由先驱者阵线,在长夜的天空之下立誓:
“我们将再此地建立共和国,解放被财阀压迫的全人类!”
其后,西斯托的自由先驱者阵线四处出击,到处解放负产囚徒,并且接应他们与不愿被财阀压迫的民众到南极建立新家园。
起初,财阀还是以《南极协议》相互制约,特别是那些离南极较远的财阀,不愿意看到其它财阀在南极洲上扩大势力,中枢卿会议多次拒绝对南极的出兵讨伐。
但其后短短十年间,各大财阀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流亡潮,仅摩根财阀一家就有上百万人口的流失,这对一直以来视人口为财产的财阀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西元2963年,根据摩根财阀的情报,西斯托定下了在南极建国的计划,这是财阀们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于是在西元2964年6月22日,由十一家财阀组成的联邦军登陆南极半岛,历史上第一次长夜战争爆发。
然而,战争的结果却令财阀们大跌眼镜,这场本来志在一举消灭反抗组织的战争,却成了南极的立国之战。
西斯托率领南极自由军对外全歼了入侵南极的联邦远征军,对内又以武力粉碎了财阀们的阴谋,平定了自由城被蛊惑起来的民意。
西斯托当着数十万南极自由民的面,亲手枪毙了刚刚被民选出来的总统,站在别人搭建立起来的高台上,发表了自己的演说:
“我知道此刻的你们很疑惑,也很迷茫,一天前,在战场上的我同样如此。到底是为了坚持所谓的民主让这个国家落入财阀手中。还是放弃最珍视的信仰,来保护我们的家园,捍卫我们的人民。一夜之后我做出了决定,所以站在了这里。
“就在刚刚结束的战争中,我们牺牲了很多优秀的战士,他们以血肉组成了城墙,来阻挡财阀入侵人类最后的净土。不能让自由战士们的鲜血白白流淌,所以我西斯托愿意背负背叛民主的骂名直至千年万年!
“那些口号中的词语,是这里所有人的理想,也包括我在内。但它们如同我们在长夜中等待太阳升起那般遥远!残酷的真实世界与战争就在我们的眼前。
“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强大的国家,一个统一的声音,一个至高的领袖,是我!你们的元首西斯托!现在我宣布,洛卡斯共和国成立!”
在西元2964年6月28日之后,在这个被财阀统治的世界中诞生了一个新国家,而统治这个国家的却是一个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