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二次长夜43 山口之前

此时郑鸿博与岛津聪的总指挥部,已经开赴了横贯南极山脉断口北方。

郑鸿博从熊岛带出了24,000多名战争装甲步兵。

在之前与萨达特的预备役方面军打了一仗,稍微有了一些损失。

在与岛津聪军队合流之后,两军加起来共有三万之数的战争装甲步兵。

这绝对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郑鸿博此时只想尽快攻克自由城,夺回父亲郑常洛。

而岛津聪只想打赢这场战争后,能带着军队活着离开南极。

岛津聪最初的夙愿已经完成了,在先前的战斗中完败了小野东三郎,三十多年的心结也就此解开。

他真希望能就此凯旋回去,这牛也可以吹到老死了。

可不知趣的郑鸿博把指挥权移交给了岛津聪,因为这里没有比岛津聪更富有经验的指挥官了。

岛津聪接手之后感到一种沉重。

七年前的萨芬政变中,郑鸿博的哥哥郑鸿贞也是非常信任的把指挥权交给了自己。

结果战争虽然取得了最终胜利,但郑鸿贞却意外的陨落。

郑常洛的三个儿子对于岛津聪来说,都是有特殊意义的,毕竟他们都是南云和慧的儿子。

所以郑鸿贞的陨落使岛津聪遗憾至今。

至于面前的郑鸿博,岛津聪虽然也知道南云和慧并不待见这个二儿子。

甚至于南云财阀内部都有意除掉郑鸿博让郑鸿熙上位。

但毕竟郑鸿博体内毕竟有一半南云和慧的骨血,至于政治上的那些蝇营狗苟的因素,完全不在岛津聪考虑的范围内。

这次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郑鸿博,保护好南云和慧的儿子。

此时岛津聪看着对面的山口布局,面色非常凝重。

因为他看出这个山口的布防有多么严密。

西式战略布局,虽然虽然不如东方人那么讲求阵法与文化底蕴。

但其呈现那种外松内紧的现代感,使得岛津聪忧心其中内部处处陷阱。

在他的推演下进行了很多次的冲锋,都会被反力场破甲弩造成重创。

此刻在兵力上,联邦军也只是稍占优势,经不起太大的消耗,前赴后继的进攻方式是不可取的。

如果此刻能把自由军拉到平原上决战,或许岛津聪还是有很大胜算。

而如果让岛津聪进入山口,却有极大的败算。

这也是理所当然,在财阀世界为了这场战争一直在进行军备竞赛的时候。

洛卡斯共和国却把更多的精力都投入了这条防线的布局上,似乎他们又一次猜到了这次联邦军会从什么地方发起进攻。

二十多年前的第一次长夜战争,郑常达建议从熊岛进入玛丽伯德平原,其一项主要判断认为,南极当时根本没有财力堵住这个山口。

可二十多年过去后,随着洛卡斯共和国的建立,南极的财力物力都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若再以当时的思维去判断,用华族的一个成语:刻舟求剑!

可一类保持静态思维的人,在财阀世界的高层绝不在少数。

当然决策层的事情,是岛津聪无法干涉的。

他只需要根据目前的情况,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这仗打起来很艰难,岛津聪的判断也得到了郑鸿博的认可。

虽然郑鸿博有急于救出父亲的心态,但在战场上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

他父亲的命是命,数万将士的命也是命。

这种心态正式郑常洛对他的教导!也是判定暮阀继承人的标志之一!

朱亮、杨松成等人对郑鸿博至今所表现出来的冷静与果断表示认同。

虽然郑鸿博在过程中也有一些失去理智的行为趋势,这也是人之常情。

山口会战,会是一场艰难的战役,在暮阀没有王振远的情况下,郑鸿博很难独立面对,所以把指挥权交给岛津聪也是合理的判断。

山地的决战,不如平原上的战役来的那么爽快,这是要慢慢磨,慢慢消耗,比的是耐心,比的是稳定。

可全世界最耐心最稳定的两个人,正是西斯托与岛津聪。

他们同时出现在了这里,使得这场战役产生了更大的变数。

‘天降童’岛津聪从来不犯错,而70岁的西斯托无论在其政治生涯及军事领域都活成了人精。

无论站在任何一个人的立场分析,他们都不会失败。

但对立的战场绝不会出现双赢局面的,注定是要由一方将另一方打败的。

如果此时能有一个上帝解析这二人的内心,应该都是忐忑的。

西斯托所忐忑的是:自由军兵力与战斗力的劣势。

而岛津聪所忐忑的是:联邦军作为客军,他们拖不起时间,补给真消耗完,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白宴此时又带着一个5人小队,在冰天雪地中攀爬。

这一幕多么的熟悉,钟涛,王诚,张义,拉克.德西尔。

她当年的小队下属,都死在了南极半岛上。

可白宴却活到了今天。

因为白宴需要活下去,她需要重新见到那个人。

‘或若再见已是无期,亦看最美只现夕阳。’

在南极之内可以写出这样句子,除了他还有谁。

可是这种猜测,白宴不能对任何人说。

因为他的生死,他的名誉,他的家族以及整个暮阀利益。

所以二十多年相见不如不见。

原本矛盾的各种心态,趋于平淡。

本来对他的厌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他的思念却如影随形跟着白宴。

白宴曾经翻遍了南极所有的资料,也派出了很多内线去调查。

有一个名字,不停的浮现在她面前。

黑面!

他应该是一个华族人,精通华语,更精通华族文化。

特别是最近十年,他已经进入了洛卡斯的核心层。成为军方最重要的将军。

虽然他几十年来一直戴着面具,声音一直隐藏在变音器下。

但他的身形,他的习惯,却几乎和那个人完全一模一样。

特别是习惯,只有白宴这样与他共同长大的人才会知道。

白宴并没有恨那个人的变节,因为没有人真正忠诚于联邦。

她恨的只是二十多年来,他却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自己一直在打探他的消息,而他却对自己不闻不问。

男人所谓的爱就这样如此浅薄吗?真的会随时间而遗忘么

所以白宴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亲自来南极,即使岁月已经使她一天天的老去。

本来冷淡的性格,可随着思念的加深而变得热切。

岁月的力量真是无穷无尽,似乎这种力量会改变一切。

但白宴依旧有一种幻想。虽然这种力量改变了自己,但愿这种力量无法改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