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棉花大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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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朝有关部门抛售几十万吨棉花的消息传到美帝,美棉市场跟声下跌一个半百分点。
第二天早上。
老张最近一段时间天天都过来向陈楚汇报工作。
“老板,这是我操作失误。”老张向陈楚汇报时,脸上也带上急色:“我原本也有想过国家有可能出手干涉棉花价格,但我没有想到有关方面出手竟然会这样狠。”
他们浪费了一个离场的机会。
现在,他们虽然还有着离场机会,但远不如前段时间机会那样好了。
陈楚听到这句话,仅是笑笑:“不是你操作失误。”
早前,陈楚已经向老张透露过一丝风声,如果棉花价格上涨到二万八千元他们就离场。
现在棉花价格还在二万五千元左右徘徊着。
“老板,我们是不是应该降低要求?”老张问道。
现在形势对多头来说可不太有利。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声音却是有所感叹:“有些事,就算是有关方面出手也是很难起效的。”
老张静静地听着陈楚继续说下去。
“老张,现在国内外棉花期货价格都在上涨。国家有关方面可以控制国内棉花期货,但却很难影响到国外棉花价格。”陈楚一脸笃定之色,道:“我们还有机会离开的。”
“希望吧。”老张出声道。
和陈楚不同,老张却持相对悲观态度。
但市场很快就证明,陈楚这次是正确的。
十月份连接好几个交易日,在政府出面干涉棉花期货市场后,棉花价格接连好几天震荡。在这几天,原本就火爆的棉花期货市场此时变得更加火爆。这周棉花期货成交量直接打破十月份第一个交易周交易额,创下历史新高。
多头和空头在市场上激烈交锋,但棉花期货价格还是稳稳地守在二千五千元至二千六千元区间。
作为一位操盘手,老张终于嗅到一股不同寻常味道。
按理说,在这个政策出来后,棉花价格应该下跌一些才对的。但这些天来,棉花期货价格却是不涨不跌。仅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棉花期货市场上某些多头信心还是十足。
十一月份。
进入深秋,但南国天气却变得更加宜人。
十一月份第一个交易日,国内交易所棉花价格多个品种直接封死涨停。接下来二个交易日,棉花价格也是大涨急涨。
老张看着棉花行情,也是目瞪口呆。
计划往往就是跟不上变化。
国内投资者根本上就不给某些人面子,用真金白银继续推动棉花价格上涨。棉花行情让老张直呼看不明白,连很多市场人士也用“疯狂”来形容。有市场人士将棉花的疯狂上涨称为“十年不遇”,而在国际市场,也有投资者认为棉价暴涨已导致其价格达到“自美国南北战争以来的最高”。
市场上,多头的钱就像不是钱似的投入到棉花期货上去,某些政策宣布失效。十一月初,进入棉花市场的热钱迅猛增加。而现货市场上,陈楚收到的消息,是现货市场也是差不多一天一个价,不少棉农在从来没有见过的高价面前,惜售心理反而更重。
棉花价格涨到二万八千元时还没有停下来,二天后,棉花期货价格直接突破三万关口。
陈楚办公室内。
陈楚坐在办公桌面前,任由屏幕亮光照在他脸上,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上面显示的价格。
那是一条一字型走势图。显示的意思,正是在这一天交易才刚刚开始,棉花价格涨幅就超过百分之四。
陈楚看了一眼行情软件上显未出来的数字。
三万一千五百元。
这个数字毫无意外,又次突破昨天棉花期货价格新高。
陈楚马上打了一个电话给老张。
“老板。”电话中,期货办公区那边有不少噪音,老张声音就夹杂在噪音中传过来。
“把我们手头上持有的合约在最短时间内清理掉。”陈楚道:“不计任何代价,把它们全部清理掉。”
电话中老张微微沉默下来。
大约二秒后,他才像后知后觉似的出声:“老板,我明白了。”
十分钟后。
陈楚眼睁睁地看着棉花期货价格从原本上涨百分之四,回落到到上涨百分之三。
半个小时后,棉花价格仅仅上涨百分之一点五。
下午。
棉花多头市场似乎还想着反扑,但越来越多买单却让棉花价格继续下跌。
终于,等倒今天交易结束,棉花价最后以暴跌三个百分点收尾。
交易结束还不到十分钟,老张就打了个电话给陈楚。
“老板,我们手头上合约还有不少……想要把余下合约全部平掉还要二三天。”
“哦。”
“要是我们再以这种方式离场,棉花价格肯定震荡,甚至会继续下跌。”
“跌就跌吧,不要管市场反应,我们只要安全离场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老板意思不就是就算少赚一些,也要在最短时间内离场?
第二天。
棉花交易才刚刚开市价格就下跌了二百分点。显然,现在哪怕对期货市场只有不多了解的投资者,也能想到现在有多头主力正在离场。
接下来三四个交易日,棉花期货价格还在阴跌不止。据老张所言,不少大户们通过一些监测数据已经知道陈楚在离场。多头原本火热的信心就像当头浇下了一盘冷水似的,直接冷却下来。不少人开始跟风抛售他们手头持有的多头合约。但这个市场前一段时间大幅上涨已经吸引了太多社会资金。原本对期货没有多少了解的新人,此时也进入到期货市场。老张曾经向陈楚提到,现在还在看高棉花价格的更多是一些小散户或者一些新手。在不知不觉,他们成了陈楚的接盘侠。
一周后。
印度洋某个渡假地,陈楚正躺在沙滩边摭阳伞下吹着海风。
海风吹来带着阵阵的咸味,海浪声音夹杂着远处游人们欢快声传来。
陈楚微微眯着眼,享有这少有空闲。
二天前,陈楚公司帐户上持有的合约已经全部平掉,在将最后一手合约平掉后,老张向陈楚汇报收益情况时脸上没有多少喜色,反而有种解脱的味道。
或者对于一个操盘手来说,在精神高度警惕和集中以后放松这就是一种解脱。自从去年十一月帮陈楚操盘,这年的老张经历过比以往操盘时更多的心惊肉跳。
尘埃落定,当平掉陈楚手头上所有合约后,老张重重地松下一口气,整个人身心放松下来后反而感觉到无尽疲惫。
那天,陈楚听着老张汇报出来的那个收益数字,因为心里也有估算,所以对上那个数字的时候,陈楚的脸色反而得分外的平静。
那天,陈楚给自已和老张期货团队放了一个长假。
期货办公室区,听到这个消息,期货团队成员们纷纷发出欢呼声音。
陈楚看着团队成员之中那些年轻脸孔,当杨又拍板在原本合约承诺基础上,奖金数量再增加百分之五十。
听到这个消息,期货团队成员们欢呼声更加响亮。
陈楚也给自已放了一个假。
对于他来说,现在期货市场上投机行动已经全部结束了。
这个时候也是时候给自已放松一下。
“嘟嘟……”
正当陈楚神游太虚的时候,巨大摭阳伞下,白色桌面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
电话上显示的名字是冯希凡。
“喂,希凡,有什么事吗?”
陈楚按下接听键后,随口就道。
陈楚当然也想来一次说走就走、身心完全放松的旅行。但现实却是哪怕是在旅行中,有些重要的事宜冯希凡都会打电话和陈楚商量。
“楚哥,有人想要找你。”冯希凡道。
“谁?”陈楚问道。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的话,冯希凡也不会打电话给他。
冯希凡报了某个部门名字。
听到那个部门的名字,陈楚的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
几天后。
陈楚结束渡假回到羊城第二天,就有一位贵客带着几位团队成员“来访”。
陈楚办公室内。
当陈楚亲自动手帮客人们泡茶时,客人中,有二三位和陈楚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在他们的胸前挂着证件,脸上有着好奇神色打量着陈楚。他们的目光如此不加掩饰,使得陈楚在他们刚刚入门时就觉察到。
贵客穿着标准的西装,微圆脸上却隐现出坚毅线条。在陈楚帮他倒茶时,他轻轻地点头,像贵族绅士似的向陈楚道一声谢。
“小谢你留下来,其他人可以先到陈先生所设立的期货部门。”贵客声音有着极大权威力。
几位年轻的男女在一位四十岁左右,目光看人时显得很毒辣的中年人带领下站了起来。中年人向陈楚道了一声别,在陈楚秘书的带领之下,离开了办公室。
轻轻啪的一声,办公室大门关起来,偌大办公室内现在只有陈楚和那位贵客,以及那位名叫小谢,存在感很小就像隐身的年轻人。
“他就是我们要调查的庄家?没有想到他这么年轻……”一个清脆女声努力压低在门外响了起来:“前一段时间他的动静可不小。”
“是啊,前一段时间国内的棉花市场,就是由他操控的。”另外一个女子声音小声应道。
“少说二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威严。
笃笃脚步声渐行渐远,门外却再也没有说话的声音了。
“齐厅长请喝茶。”陈楚装作没有听到门外声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让陈先生见笑了。”贵客齐厅长轻拿起茶杯,道。
陈楚笑站却没有接话。
“相信陈先生对我们这次的来意应该有所了解。”齐厅长眼眸如鹰,目光紧紧地落在陈楚的身上的道:“这次我过来,主要是想调查前一段时间陈先生在期货市场上的某些操作。”
“操作?”陈楚笑道:“齐厅长,前一段时间我的操作没有什么违规之处吧?”
齐厅长双眼微微一眯,双眼却是显得更加锐利:“陈先生,有没有违规之处,恐怕只有在调查过后才能得出结论……最近我们收到一些情报,陈先生愿不愿意听听?”
“什么情报?”
“前段时间,国内有不少媒体报道过‘千年极寒’的现象。这些媒体,特别是刚开始报道这则新闻的网站媒体,不少都接过先生旗下合一网或者楚语服饰的广告订单。据我们所知,这些网站以前也刊登过不少合一网公交稿或者软文。”齐厅长道:“以态度网为例,这家每天都有不少于二千个ip访问的网站,在千年极寒报道出来后,其财经频道还做过一个专题,采访某家证券公司著名分析师咨询那些股票会在‘千年极寒’受益……后来,‘千年极寒概念股’也是由这家网站弄出来的。”
“我们一直都知道陈先生投重资于期货市场,但我们没有想到,陈先生原来还有部分资金投资股市。”
陈楚帮齐厅长续满茶,脸上神态,似乎齐厅长刚才说的是天书他一个字也没有听懂。
“千年极寒概念在股市上曾经热过三四天,我听说有些追这个概念的投资者买入煤炭股也赚了不少。据说市场上有个煤炭股因为这个概念连续三天涨停。”齐厅长又像自言自语般道:“可这些投资者肯定不会想到,创造出这个概念的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陈楚脸上神色依然不变,听着齐厅长的话就像在听着与他不关、别人的故事似的。
“后来,我们在查‘千年极寒’时,无意中发现,提出这个观点的英格兰气象学家,最近接受了一笔来自于香江的二十万英磅的科研捐赠。”齐厅长的双眼微微一眯,道:“不过,就是不知道那位最先发文认同千年极寒的波兰气象学家,最近有没有受到捐赠的科研经费。”
齐厅长轻笑,但笑意却没有深入到眼底,道:“这个问题,我想只有陈先生心里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