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岛主神威
杨过岂会害怕黄药师,笑道:“想必你还不知道吧,西毒欧阳锋是我义父,北丐洪七公与我也有交情,仙逝的中神通王重阳更是我祖师,这么一算,五绝之中三个都与我有关系,所以说,我干嘛要怕你!”
黄药师盯着杨过看了一会儿,发现杨过神色不变,果然不是装腔作势,这才大声叫道:“好,好,好!”
“你这小子够狂,既然你与五绝有这许多渊源,那便让我看看,你到底凭的是什么!”
言罢,黄药师手腕一翻,手指一弹,食指上的指甲当即折断朝着杨过射去,用的正是他的独门绝学《弹指神通》。
这一刻,那小小的指甲好似变成了一颗杀人的利器,犹如子弹似的以极快的速度飞射向杨过,只要打中,必然会被洞穿。
不过,杨过既然敢口出狂言,自是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对于黄药师来说,你越是异于常人,他越是对你另眼相看,所以,杨过才敢对他如此无礼。
杨过抬剑格挡,但听得‘当’的一声脆响,杨过的长剑上闪过一道花火,杨过整个人当即站立不稳,噔噔噔连退十来步,若非小龙女抓住,非要跌坐在地上不可。
小龙女怒道:“你干嘛打过儿?”
杨过拉住小龙女,说道:“龙儿莫急,东邪前辈这是在考校我的功夫呢!”
然后,杨过又对黄药师说道:“黄老邪,您是前辈,不介意我们夫妻联手吧!”
“哈哈,尽管上来便是!”
杨过与小龙女对视一眼,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言语,二人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不由得,杨过心里激动起来,自从练成《玉女剑法》以来,他们二人还没有正式与人交过手,金轮法王与李莫愁这样的顶尖高手,在不明白《玉女剑法》的招式之前,根本不敢过多交手,是以,杨过很想找一个绝世武者检验一番,东邪黄药师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一边想着,杨过剑锋一抖,与小龙女的剑招呼应起来,从黄药师的角度看去,只见杨龙二人的剑招蓦然间合二为一,本来破绽百出的招式顷刻间变的天衣无缝,不仅如此,黄药师还发现,这样完美的剑招竟然不带丝毫杀意,反而给人一种缠绵柔情的感觉。
黄药师心中大惊,这样匪夷所思的剑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很早以前也曾听过传言,说百多年前有一位惊世骇俗的剑客,掌握着一种骇人听闻的剑法,出剑之时不带丝毫杀意,却能杀人于无形,黄药师一直将其当作戏言,早已将那传言忘得一干二净经,此时见到杨过二人的剑法,不由得让他又想起了这个传言。
他哪里知道,这《玉女心经》本就不是杀人技,当年林朝英创造这套剑法的时候,心中所想的只是和王重阳如何的郎情妾意,是以,剑招之中饱含的是无尽的相思之情,并无半分杀意。
不过,林朝英怎么也不会想到,几十年后,竟会有一对儿情侣佳人使用这套剑法与人比武,黄药师更是不会想到,杨过二人所使的剑招竟然并非杀人之技。
虽然杨过和小龙女二人对这套剑法也只是刚刚纯熟,但是,以他们二人如今的默契程度,早已经心意相通,再也不需要像斗金轮法王那会儿似的,还要杨过出言指挥。
只见,杨过刚抬手,小龙女便知道了杨过所用剑招,手腕一扭,立刻便与杨过的剑招合璧,一招用老,杨过又去配合小龙女的剑招,如此交替出剑,当真是所向披靡。
二人柔情蜜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直叫旁人羡慕不已,黄药师则是心中气恼,心想:“你们俩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比武就比武,你们俩眉来眼去的,莫非是在取笑我单身多年不成!”
若是黄药师与杨过多接触一段时间,他就会知道,这叫做‘撒狗粮’。
杨过的长剑急速刺出,将黄药师上半身全部笼罩,黄药师丝毫不乱,面对杨过暴风骤雨般的攻势,只凭一根玉箫便轻松化解。
可是,杨过并不是一个人,即便挡住了杨过的剑招,或许,挡住的也只是虚招。
斗了几百回合,黄药师已然摸到了一些门道,是以并不大意,果然,杨过身后,小龙女不知何时竟然从杨过双腿间的空档钻了出来,一柄长剑威风凛凛直刺黄药师的小腹而去。
这一招‘冷月窥人’使出来,果然让黄药师差点中招,若非仗着对敌经验极其丰富,这一下便已落败。
一剑不中,再出一剑,小龙女身形不变,单手撑地借力前扑,猛然冲向黄药师,长剑连刺,落点全在黄药师的下盘。
杨过自然明白,这一招叫做‘小园艺菊’,正好能够与‘冷月窥人’无缝衔接,任你武功盖世,稍有一丝大意,也要饮恨于此。
黄药师纵身而起,身子在半空旋转躲过了小龙女的剑招,不过,黄药师知道,杀招必然在杨过那边,猛然鼓足劲气,强行停住身体,身形刚刚站稳,黄药师的耳朵微微一动,猛地举萧横挡,只听‘当’的一声响,杨过的长剑自上而下斩落,巧之又巧的打在了黄药师的玉箫之上。
杨过微微诧异,这小小的一根玉箫也不知是何材质所造,竟然如此坚硬,全力一斩竟然连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真是不可思议。
与杨过有同样想法的还有黄药师,刚才那一斩,差一点让他抵挡不住,那一瞬间,让他有种年轻时候参加华山论剑的感觉,不由得,竟将杨过与第一次华山论剑时候的五绝并列起来。
黄药师飘身而立,杨过与小龙女也收剑停手。
斗到这种程度已然足够了,再打下去,除非性命相搏,否则最终落败的一定是杨过与小龙女二人,因为他俩的内力已经消耗了七成有余,反观黄药师,却是依然气定神闲面不改色。
杨过抱拳道:“东邪黄药师果然威风不减,小子佩服!”
小龙女没有说话,却也是微微欠身表示尊敬。
黄药师轻抚长须,哈哈大笑,说道:“痛快痛快,之前听说你们二人连手能够打退蒙古国师,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不虚!”
杨过有些诧异,要知道,杨过全程护送黄蓉等人,半路跟本没出任何岔子,怎么这黄药师还是知道自己了?
“你知道我们?”
黄药师说道:“嗯,蓉儿给我留了封信,信中对你极是赞许,我那个女儿我最了解,生平极是自负,能让她佩服的人没几个!”
杨过失落的叹息道:“哎,龙儿,这下完了,黄前辈认识咱们,本来还想着跟他学一下《弹指神通》呢,现在看来没戏了!”
黄药师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怪得不一上来就口出狂言,原来是知道我的脾气,好小子,敢算计我!”
杨过赶紧赔笑道:“黄前辈别急啊,小子也是佩服你老人家的绝学啊,再说了,你女儿女婿与我关系匪浅,论起来,咱们还是亲戚呢!”
“去你的吧,你义父欧阳锋还有你祖师王重阳全都是武功天下第一,我区区东邪哪敢跟你攀亲戚!”
杨过说道:“人都说东邪黄药师,亦正亦邪行事乖张,若是遇到投脾气的人,别说攀亲戚,就是称兄道弟亦无不可,莫非江湖上这些传言都是谣传不成?”
黄药师有些不悦,说道:“那都是瞎说,我又不是老顽童周伯通,岂会胡乱跟人称兄道弟!”
杨过呵呵一笑,笑声中隐约有些揶揄之意,又道:“果然江湖传言不可信,东邪东邪,原来一点也不邪,嗯,是了是了,现如今,我义父西毒也不毒了,东邪不邪也是必然!”
这么一说,黄药师也有些诧异,愣了片刻,黄药师忽然高声叫道:“不错不错,我黄药师自诩孤高清傲,平生行事最是嚣张乖戾,奈何唯有一件憾事却成了心魔,以至于行事再也不似以前那样‘邪’,杨兄弟今日所言,实乃一语点醒梦中人,骂得好,骂得好啊,哈哈哈……”
杨过也是误打误撞,东邪黄药师看不惯传统礼教,所以行事风格略显怪异,所以才占了一个‘邪’字,然而,黄药师却又对忠孝辈分之类看的很重,以至于因为铜尸铁尸的事情,而迁怒门下弟子,后来冷静下来,引为平生憾事,从此之后,行事便有所收敛,此刻,被杨过一番讽刺,黄药师犹如醍醐灌顶,只觉得甚是有理。
其实,这些道理黄药师都懂,只不过身在山中不自知而已,又因为身份特殊,寻常人哪里敢跟他放肆,然而,杨过身为一名穿越者,哪有这些顾忌,而且,就算黄药师发飙,打的过就打,打不过的话大不了就是跑路呗,反正黄药师也追不上他们。
仗着这些,杨过才敢与黄药师肆无忌惮,不得不说,杨过的运气真的好,误打误撞之下,竟然也赢得了黄药师的好感。
杨过不禁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心道:“幸亏杨过自带主角光环,否则可就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