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陈玉龙的义气

第一百十章陈玉龙的义气

待云中燕一走,陈玉龙就更沉不住气了,快步抢上来扶住王西来道:“大哥,你没事吧?”

“呵呵,我没事,多亏了陈总镖头相救”王西来说道,他的内伤本来很重,但是在服用了陈霄赠与的伤药后,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只是一身外伤还看着吓人罢了,不过王西来打算慢慢将养,陈总镖头给的伤药那是救命用的,不能浪费啊

王西来急忙点出陈霄的救命之恩,看似有些不稳重,实际上还是为了自己的二弟,他清楚陈玉龙这么快冲上来,有将军的嫌疑,万一陈霄打算将王西来灭口的话,他此刻的出现,没准可以让陈霄忌惮一二,毕竟陈玉龙不可能知道宴会上陈霄和云中燕倒地说了什么,那么此刻的急切,自然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严格来说,在底层江湖中,这样的手段是不错的,下位者先斩后奏逼迫上位者捏着鼻子认了的情况并不少见,如果放在以往,王西来甚至会感叹二弟时机把握的准,但是参加了今日的宴会之后,他已经不这么看了

这就是眼界带来的差距,想到云外仙子当着自己的面就笑吟吟的说出灭口的话来,王西来在受之余,也更加清醒直观的认识到江湖里森严的等级差距

所以,此刻他就不敢在放任二弟将陈霄的军,不但在第一时间表示自己不会再有性命之忧,也告知陈玉龙自己这条命是陈霄救的,以免二弟在说出什么不当的话来,激怒这位靖北道正在崛起的一方巨擘

是的,将陈霄肆意凌辱敲诈沈家大公子的一幕看在眼里的王西来,认为掌握了靖北道镖行七成资源的陈霄,已经足以成为一方不可忽视的势力,在整个靖北道的武林里尽情的纵横捭阖了

陈玉龙也是挑通眉眼的主,听到大哥的话,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孟浪了,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但是兄弟间彼此的默契让他知道自己做错了,这就足够了,于是下一刻陈玉龙对着陈霄躬身抱拳行礼,语气诚恳的道谢,将姿态摆的极低

陈霄看明白了这兄弟二人的把戏,但是他没有拆穿的兴致,甚至一时有些怅然,虽然王西来和陈玉龙都是肚子里做事的主,但关键时刻一个能豁出自身的安危和对方陪绑,一个在见识到自己的霸道后还敢当着自己的面提醒另一个人,这份兄弟情义,让他如何能不动容

江湖上人人将义气二字喊得震天响,但那有多少是表面上的功夫,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父亲靖远镖局的先总镖头陈冲云,一生助人无数,在陈霄的记忆中有数不清的江湖中人曾经对自己的父亲感恩戴德,但一旦镖局出事,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相助,任由年轻的陈少镖头走投无路,身陷囹圄,继承了这具身体全部记忆的陈霄,说是报仇无门活生生气死的,但陈霄很清楚,那其中有多少对这个冷漠的江湖的愤懑

难怪人们都说“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以前陈霄还觉得王西来这人心机深沉,有点像某个卖草鞋的皇叔,但是眼见人家此刻的兄弟情深,那也实在无法腹诽了,就算是装的,能装到这个地步,那也是真的了

唉,哥们我现在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实在热闹得紧,可要是哪天栽了跟头,只怕也未必有这样同生共死的弟兄啊,陈霄吹着云州早春有些微凉的夜风,一时间有些惆怅

好在,哥们还有一帮可以赴汤蹈火的手下,陈总镖头自我安慰道,不过仍然不可避免的有些兴致缺缺,招呼陈玉龙道:“好了,道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带你大哥回去好生养伤吧。”

说罢,陈霄接过酒楼下人递来的缰绳,飞身上马离开了

王西来赶忙挣扎着上前心里道:“西来恭送总镖头,邢二爷!”

王西来在称呼陈霄时故意淡化了对方的姓氏,这就是以下属自居了,而“邢二爷”这样的称呼,也只有靖远镖局内部的人才会去叫,可以说,王西来的话中已经毫不掩饰投诚的意思,但陈霄没有回应王西来的话,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自顾自打马离开了,倒是邢致远没好意思跟着端架子,上马之前向着王西来和陈玉龙点了点头,但就只是这简单的一点头,也让王西来受宠若惊

没错,昔日莫说在凉州府,即使在整个靖北道镖行都约等于窝囊废的邢致远,如今已经是靖远镖局的二当家,即使放眼整个靖北道的镖行,也能稳坐第三把交椅,原先云河镖局的副总镖头,大名鼎鼎的断流刀孟久堂,也只能屈居于此人之下

兄弟两人维持着行礼的姿态,一直到陈霄和邢致远远去,才缓缓起身,陈玉龙扶着王西来问道:“大哥,我听你这意思,是打算投靠陈总镖头?”情义归情义,生意归生意,合义镖局毕竟是三兄弟一起开的,所以陈玉龙有底气问一问

况且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也确实好,或者说合义镖局的机制好,陈玉龙虽然问的直接,但王西来也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只是苦笑一声道:“唉,下一步这靖北道的镖行,恐怕没有咱们这种小镖局的容身之地了,我倒是想投靠人家陈总镖头,可是刚才你也看见了,人家理都不带理我的,只怕嫌我办事不利,不肯接收咱们”

陈玉龙不像王西来,没有见识过先天高手抛去所有伪装,赤果果的谈利益分配的劲爆场面,对于陈霄如今的强势没有直观的印象,闻言皱眉道:“陈总镖头如今这么强势了?”

看自家兄弟还这么懵懵懂懂的,王西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非得吃一次我这样的亏,才能长点眼力件儿是不是?当下苦笑着说道:“何止是强势,而且此人好胜的一塌糊涂,一点都不肯示弱”

如果云中燕听到王西来的话,肯定会认为王西来是在说陈霄怒抽沈纯钧的事,只有王西来自己知道,他说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云州城微凉的夜风中,满身伤痕的王总镖头一只手抖着自己湿漉漉的裤管,眼神中写满了惆怅

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