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两个选择

去演武堂，小马燚没有让老马头相送，也没有骑马，而是直接跑步到了演武堂，十来里路，也就不到半个小时。

“四爷爷！”马燚走入藏经楼之中，马元光依然是独自一人在那里，不过并没有打瞌睡，而是看着一本书。

“来了，过来坐下，我看看，修炼的怎么样了？”马元光合上了书，不疾不徐的道。

“是！”马燚应了一声，迅速坐了过来，开始了运转童子功。

马元光感受着马燚的真气，如同之前的老马头，脸色不停的变化着，剩下满脸的震撼……

他当初修炼的，也是少林童子功，正因为如此，他那天见马燚选择童子功，才多了一分热情。

可他当初修炼童子功，一天半才完成了第一个周天的运转，三天顺畅运转童子功，修炼到马燚如今的程度，他应该用了差不多一个月。

也就是说，马燚的修炼速度是他的三倍，至于马燚原本是否修炼过其他功法，这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马燚毕竟只有八岁，像童子功这样的功法，八岁之前基本上是无法修炼的，马燚即使修炼过其他功法，也只能是低级功法。

修炼过低级功法再修炼高级功法，也就运转第一个周天会轻松一些，对于往后的修炼并没有多少影响，正因为如此，那天他见到马燚半天完成周天运转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而是在时隔十多天之后再次查看其修炼情况……

“不错，看来这些天没有偷懒。”许久，马元光才回过神来，他那苍老的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不敢偷懒！”马燚赶紧道。

“是啊，不敢偷懒，”马元光轻轻的点了点头，微微有些感慨的道，“四爷爷当初就没有体会到这一点，自认为有点天赋，不把修炼当一回事，最终却成了现在这样……”

这一番感慨，马元光固然是为了激励小马燚，却也真是有感而发，当初的他，被誉为马家百年来最有可能突破先天的天才。

先天武者，那才是真正的强者，有着先天武者坐镇的家族，才能够算是真正的武道家族。马家当初，就是靠着先天武者的身份，占据了整个马家场的。

天赋不错，又有着马家三房的支持，乃至整个马家的支持，马元光难免有些傲娇，修炼也就没有那么努力。

直至被一名家族同辈击败，才意识到自己的懈怠，开始了重新发奋努力，可因为之前的耽误，错过了最佳的修炼时间，最终没有能够突破先天。

“四爷爷您可是我们马家第一高手……”马燚恭维着，或许也不叫恭维，马元光乃是九品高手，是马家最强的几个九品高手之一。

“不入先天，终是蝼蚁，即使九品高手，也不过是稍微强壮一点的蝼蚁。”马元光摇了摇头。

“蝼蚁之穴，溃千里之堤！”马燚不由自主的反驳着，他对于蝼蚁，无疑是有些敏感的，丹田位置的马燚胎记，让他对于蚂蚁有着莫名的情感。

“不错，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们不能忽视蝼蚁的力量，我们武者修炼，不就是争取做一只掌握自己命运的强大蝼蚁吗？”小马燚的反应，让马元光微微的一愣，不过他瞬间想到了马燚的名字，马燚蚂蚁，自己贬低蝼蚁，岂不……他迅速的将话圆了过来。

“争取做一只掌握自己命运的强大蝼蚁……”马燚低声的呢喃着，马元光这话，无疑是引起了他心底的共鸣。

“马燚，你认为，要如何才能成为一只最强大的蝼蚁？”马元光缓缓的看着马燚，脸色微微的有些严肃。

“天赋，功法，勤奋，资源。”马燚沉声道，这方面，老马头还是说的比较多的。

“那你觉得什么最重要？”马燚的回答，倒是让马元光微微有些意外，这样的回答，可是相当的成熟了，当然，这也算是最为标准的回答，不算什么。

“勤奋。”马燚迅速回答着。

“为什么？”这个回答，却是让马元光微微有些意外，这显然不算是标准答案。

“天赋只是起点，起点比别人高一些，可若是不够努力，最终成就也很有限。功法也不是必须的，修炼普通功法也有成为先天高手的。资源仅仅是修炼的辅助，没有资源辅助，可以依靠努力修炼来弥补，而且，有了一定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去寻找资源。”马燚道。

“不错，天赋，功法，资源都不是必须的，只有勤奋是必不可少的，希望你能够时刻记住这一点。”马元光满意的点点头，

“谢谢四爷爷，我一定会时时刻刻记住这一点。”马燚认真的道。

“不过，虽然天赋功法和资源都不是必须的，可有着好的天赋，适合自己的功法，丰厚的资源，会让我们的修炼变得更容易许多，绝大多数的先天高手，年轻时这三者都不缺。”

“是！”对于这一点，马燚也没有否认，当然，他也没有太在意，对他来说，天赋看来是不缺的，功法，杂阿含功那绝对是最顶级的了，勤奋，他相信自己不会缺的。

现在他唯一缺少的，也就是资源了，相对来说，资源的重要性无疑要靠后的，正如他之前所说的，资源不足，可以依靠努力修炼来弥补，也可以自己挣资源。

“我们马家有一块罗汉令，持此罗汉令，你可以前往少林寺修炼，并且可以选择罗汉堂一门完整的功法，少林童子功就是罗汉堂的功法之一。”这一番交谈，也让马元光对于马燚有了较多的认识，马燚的成熟，显然超过了其年龄，因此，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直接进入了主题。

“哦，四爷爷，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够得到这枚罗汉令？”马燚对于罗汉令显然是没有多大兴趣的，不过，他此时表面修炼的乃是少林童子功，却不能不表现出一点兴趣。

“二十岁前，打败马家所有三十岁之内的所有武者。”马元光缓缓的道。

“我会尽力争取。”马燚迅速的道，这个条件，他还真有些跃跃欲试。

“资源，马家可以提供，我们三房也可以为你提供，你愿意选择马家提供的资源，还是我们三房提供的资源？”马元光给了马燚两个选择。

马燚恐怖的天赋，加上远超普通同龄人的理智，可以说，这就是一个未来的先天高手，这样的高手，甚至可以将马家带入一个新的高度。

他虽然是三房的，可他也是马家的，即使马家内部争斗再厉害，可牵涉到整个马家的前途，他们依然是团结的，否则，马家早就分崩离析了。

马家的内斗肯定要让位于家族的繁荣，内斗所争，争的是利益的分割，而不是扼杀家族的利益，若是那样，家族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普通的天才马家不缺，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这样的天才，那却是几百年也难得一遇的，扼杀这样的天才，那等于扼杀马家的强大机会，这种蠢事，只有那种短视到了极点的人才会做。

对于这样一个超级天才，他会予以足够的尊重，哪怕这个天才才刚刚开始修炼。

因此他给马燚两个选择，若是马燚自愿选择他们三房，那自然是最好，马家三房能够培养一个先天高手，那三房的地位绝对不会比大房差。

一个先天武者的权力或许比不上一个州牧，影响力也不如州牧，可州牧能干多久？十年？二十年大约顶天了，而一个先天武者有着三百年的寿命，至少能够坐镇家族两三百年。

因此，一个先天武者对于家族的发展，丝毫不会比一个州牧更差。

即使马燚没有选择他们三房，那也算是结下了一份善缘，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好事。

“选择马家，和选择三房有什么不同？”两个选择，显然是马燚没有想到的，他也很难明白这其中的名堂。

“应该说各有利弊吧，选择马家，你会成为马家核心培养对象，整个马家的武道资源，都会毫无保留的向你倾斜，不过，如此一来，知道你天分的人就会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守口如瓶的，你的天分肯定会很快泄露出去，马家的敌人肯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止你成长的，马家现在正在扩张，得罪的人可不少。”

略微顿了顿，马元光才继续道，“而选择三房，我会隐匿你的天分，除了我，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的天分，表面上，你只是一个普通天才，得到了我们三房的培养，只是，这样你所能够获得的资源肯定要少一些，当然，不会少太多，我们三房所掌握的资源，也是非常庞大的，足够将你培养起来。”

马元光无疑是有着私心的，作为三房的核心人物，他自然更倾向于马燚加入他们三房，不过，他并没有一味的偏向三房，只是略微有些倾向罢了，一味的偏向三房，即使骗过现在的马燚，马燚也终究会明白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坦诚一些。